【锦桐】鱼

锦山彰 / 桐生一马
是puppy love

桐生是孤儿,在一间名叫“向日葵”的孤儿院里长大。时不时地,会有一个姓风间的中年男人来看他,给他买吃的用的,偶尔也带他出去玩。桐生非常崇拜风间,将他当作自己真正的父亲。六岁那年的春天,风间带桐生去湖边钓鱼,桐生开心地在湖边跑来跑去,有鱼上钩时,桐生乖巧地帮风间挂上新的鱼饵。后来桐生跑累了,躺在草地上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,被风间拍醒,说,一马快来看,看这条鱼多漂亮!

桐生看到那是一条金色的鲤鱼,已经摘掉了鱼钩,在老爹的手中来回摆动,尾巴一闪一闪的。

传说钓到金鲤是会得到好运的哦,一马是我的福星吧。

老爹说要把这条鱼给桐生带回去,买一只大大的鱼缸,养在向日葵。听到这些话时,鲤鱼在小桶中茫然地游动着,金子一般,真是漂亮啊……可它知道自己失去自由了吗?

不,不要带它回家,放了它吧。桐生说。

好,一马是善良的好孩子,老爹笑着对鲤鱼说,那就放了你吧,记住,是看在一马的面子上哦。

这件事之后没有多久,向日葵来了一位新的小朋友,和桐生一样,也是六岁,名叫锦山彰。锦山眉清目秀的,有点腼腆,笑起来时就像女孩子一样漂亮。你好啊,初次见面,我叫桐生一马。两个人很快就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。

变成了好朋友的锦山告诉桐生,自己是鱼变的,生活在很远很远的海里面。哇!桐生睁大了眼睛,你是金色的鲤鱼吗,我是不是见过你?

锦山挠挠头说,也许吧,我也不记得了,说不定见过。

桐生说,那你是金色的吗?你快把尾巴变出来给我看看,如果是的话,我一定能认出你。

锦山说,我的法术被人弄掉了,现在不灵,改天变给你看!不过,我的后背上还有一些金色的鳞片哦……

这当然是六岁的锦山编出来骗人的瞎话,很遗憾,桐生一马是一个非常实在的小朋友,直到十几岁,才终于醒悟过来,识破锦山的谎言。二十岁时他们在瑟蕾娜喝酒,谁输了就讲一个自己的糗事,桐生讲了这件事,锦山哈哈大笑,简直要整个人滑到桌子底下去了。桐生弟弟真傻……丽奈也捂着嘴巴笑个不停。

这怎么可以怪我呢,还不都是你……桐生郁闷地喝着酒。那时他和锦山去洗澡,总是很留意地看着锦山的后背,真的有金色的鳞片吗?好像看不到哎……锦山说,只有傻瓜才看不到哦!桐生说,那我叫别人来看看。锦山拉住他,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,我当你是好朋友才告诉你的,怎么能泄露给外人呢?桐生被说服了。

九岁时,向日葵的大家一起玩捉迷藏,桐生找地方躲藏时,听到锦山喊他的名字。锦山从一个很老旧的储物柜里探出头来,招手喊桐生进去,桐生钻进柜子,两个人挨得紧紧的,躲在黑漆漆的,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。锦山的呼吸声就在他的耳边,连心跳都好像听得见。在黑暗中,锦山的嘴唇忽然贴在桐生的嘴巴上。桐生不明所以地回应了锦山。这就是鱼的吻吗?他的嘴唇凉凉的。

老实说,你是几岁才知道我在骗你的?

十四岁。

锦山笑得更凶了。

十四岁的暑假,两个人即将一起升入中学二年级,锦山拉着桐生,要去录像厅看片子。录像厅门口用大大的字体写着,未成年人禁止入内,售票处是一个看起来很凶的大叔,锦山说,我们成年了的!大叔连话也懒得说一句,最后还是碰了壁,出来了。

后来他们就一起去游泳了,锦山的水性差得惊人,桐生这才想起那个遥远的谎言,锦山是男人,和他一样,锦山不是鱼变的。

十七岁的时候被锦山拉着,去了love hotel,本来只是说去体验一下,看看是什么样子的,将来要和女人去开房,可不能是一副什么都没见过的傻瓜样子啊。但是去了之后,不知道怎么的,就先后洗了澡,亲了,也上了床,最后假戏真做。两个人都有一点言不由衷的成分,都还是第一次呢,好难为情。做完之后锦山抱着桐生忽然哭了,他说,都怪桐生,都是桐生不好,我还没有过女人呢,以后恐怕对女人不行了,都是桐生害的。本来想得好好的,以后要做老爹那样的男人,开好车,走路有风,让一群人给我点头哈腰,抱最漂亮的女人,这可怎么办啊……呜呜呜。

锦山哭起来的样子真好看,可惜就是不讲道理。桐生想,还不都是你拉着我来的,我屁股很痛,我也没怪你啊。可是桐生决定要好好安慰锦山,他说,没关系,你还是可以有女人啊,结婚,生小孩,也都没关系,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嘛!

没想到此话一出,锦山更生气了,把桐生按倒,又狠狠地搞了一顿,搞完之后说,桐生,我不找女人了,你也不要找,好不好,实在不行,可以把我当你的女人啊……

桐生摸着屁股想,锦山哪里都好,就是太不讲道理了。




时间过得好快,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,再到三十七岁,二十年,好像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,中间发生了很多事,云烟过眼……那天路过千禧塔的人们都看到了极为耀眼的火光,非常绚烂,恍如烟花一般,紧跟着就是一场100亿日元做成的大雨,纷纷扬扬的。是梦吧,一定是梦才对。

桐生站在千禧塔下,看着狂喜的人群,想到就在那刚刚亮起的火光之中,有个相当熟悉的影子,闪闪发光,正是一尾金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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